孤山荀川

无论如何,感谢你的喜欢。会坚持写下去。

华武-相伴难候(短篇完结)

*CP:卿云意(华山)X白芷(武当)
*白芷的病,是白化病。白化病患有的概率,最大的就是近亲结婚。
*写的有些意识流,只有3451字符。
*希望你们喜欢。

这四周都被雪掩盖着,只余下中间的一方擂台被人清扫的干净,露出了灰黑色的台面。那蓝色衣着的少侠一手剑花挽的漂亮,和着风雪带着冬阳的光,剑锋晃眼的让人痴迷。忽的那蓝衣少侠像是看到了什么停下动作,望着白雪覆盖的山坡,他提着剑小心翼翼的走去。

那是一把倒插在雪里的红伞,伞柄上还缀着红色的流苏和温润的玉石。他拾起那把红伞,撑开看到了伞面早已破损块块斑驳。而后,他看到了那躺在雪地里穿着白色衣裳,肩上还有一块白色的狐尾。那是武当的道子。一身雪白华服却又好似生着什么怪病病,那发丝连着眼睫和眉都是如雪般的颜色,阖着眼眸像是坠入尘网的雪妖。

少侠觉得他眼熟却又想不起是谁,好似梦里也有一个这般纯白无暇的妖精,溜进他的梦里与他玩耍,甚至戏弄着他。他叹息一声,收了红伞,弯腰将那白衣道子抱在怀里,他轻声的说着。

“道长,你欠我一个人情了呢……”

那低声的呢喃,随着风雪散在了唇齿间。白衣道子在他怀里轻的好似不存在般,轻轻一搂够着的全是那身傲骨。蓝衣少侠还未走到自己屋前,道子的脸上亦或者说裸露在外的肌肤起了大大小小的斑点,他只得提气运功,用轻功回到自己房前。他好似知道了为何道子的身边会有一把红伞了,可惜那把伞已经破损。

少侠隔壁房的人见他抱了一个道子,小声的同他说着:“卿云意?你从哪儿抱来的人?你小心别让师姐看到,武当今天又派人来要债了。”卿云意笑着冲他点头说着是从山后捡到的,那人啧啧两声也就走了,卿云意将怀里的道子抱进房里,放置在塌上。又去打了些热水,嘴上说着罪过,却又不紧不慢的褪去道长的衣服。

白衣道人的肤色如同脸上的肤色,甚至因为不被阳光触碰还要白上一些,卿云意眼尖的发现那道长就连私处的毛发也是雪白,手臂上的汗毛像是落在雪落在道者的身上,一片雪白。那道长皱着眉似是要醒过来,卿云意见他身上并无明显伤处,替他擦干净身子后穿上了里衣,搭上被衾,坐在榻边。手却不由自主的抚摸上了道子的脸颊,卿云意摇摇头叹了声,跳下床,提着剑到屋外练剑。

就这般到了日暮西沉,那道长才悠悠地醒过来。卿云意端着茶盏坐在榻前的椅子上,他说:“道长?”那白衣道者缓缓地撑起身,眨着那双白色眼睫点了点头,这时卿云意才发现这道子的双眼竟是浅蓝色,真如那祸世妖姬般貌美。道子问他是何人,卿云意这才爽朗的笑了声指了指自己,又将茶盏递给他,说:“卿云意。”那道子端着茶盏小口小口的抿着,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,开口说话的声音同山泉水滴进石缝般清洌干净。

“多谢卿少侠相救,在下白芷。”卿云意连连摆手说:“白芷道长客气了,我尚未及冠不如道长就唤我云意吧。敢问道长年岁几何?”白芷听了也不恼,轻声的同他说着,“我不过二十有四,虚长你几岁。你大可叫我白芷。”卿云意挠了挠后脑勺,腼腆一笑,“那不如这样,我称道长为哥哥;哥哥就不必再同我讲些什么道理了。”白芷点了点头称好,卿云意思虑一会儿又问。

“不知哥哥生的是何病……?为何一身毛发皆是雪白,就连肤色也比常人白上几分。”

“这……”

“诶,哥哥要是觉得不便答我,大可不说。那哥哥又是为何在华山后山?”卿云意见他疑虑,便主动的打断了他说话,虽有些不合礼仪,但好过强人所难。

“我早些时日同人比武,技不如人便输了罢了。”白芷对他浅浅一笑,卿云意忽然想到什么似得说:“嗐,瞧我这记性。哥哥昏睡许久当早就饿了!”卿云意被他那一笑撩的一愣,急急忙忙的跑出房间,还不忘替他带上了门。白芷见他离开,敛了笑意起身,赤脚踩在地上,望着窗外只剩下薄薄的红霞,他呢喃一声,又消散在风里。他光着脚打开门,门外是一层厚厚的雪,他只有此时才能直视着红日。他叹息一声,看着手腕上不甚明显的伤痕,用另一只手摩挲,一点点捋过疤痕。

再晚些时候,卿云意带着食盒进了房,看到的就是白芷盖着薄被看着星光的样子。卿云意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,是一棵松树。

“我要是同它一般就好了……”

卿云意听的不真切,他下意识的问了句什么。只此一声,惊醒了那尚在走神的人。白芷又带着疏离漠然的笑意,可卿云意像是知道了什么,那笑容竟是那般的牵强。他走过去,把食盒放在桌上,又打开,小心翼翼的将简单的米粥递给白芷。他说:“哥哥身子不好,不敢做太腥荤的东西。”白芷笑着对他说无妨。

后来,入了夜,卿云意本想在椅子上将就一晚上,白芷却邀他同睡。早些时候,卿云意还有些拘谨,可到了深夜,他将白芷搂紧了怀里。白芷睁开了眼,他听到了卿云意的梦话,他叫着:

——芷哥哥。

就这样,白芷受卿云意照顾了半月,将那亏空的身子养了回来。二人也更深切的认识了对方。

原来,白芷的名字虽有些女气,但是因着他儿时体弱多病常常吃药,那药里总有一味白芷。卿云意忘了十岁之前的记忆,十一岁被人送上了华山,拜了师傅力求自保。当时,白芷听他话语愣了会儿,随即又笑了笑,说他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在武当后山被人捡到,才拜了师门。白芷见不得光,若是受了日晒,身上便会起好些疹子,裸露在外的皮肤,斑斑驳驳都是点点。

那晚,是既望。二人运着轻功上了山顶,华山难得的能看见圆月。卿云意带了酒,递给白芷。他说:“我是既望这天被师傅收养的。也就把这日当做了生辰。”白芷握着白瓷的酒壶呷了一口,强硬的说。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嗯?哥哥知道什么?”

“我知道云意的生辰。”

卿云意张了张嘴又闭上,只能仰头饮下微凉的酒液,白芷却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。

“你不是问我这是什么病吗?其实,我也不知道……我从小,就带着这样的颜色,族人说是因为我的父母是一对亲兄妹,我就是他们在一起的责罚,我被赶了出去。”

“一个天生就长得和别人不一样,走到哪里都是被嘲讽的对象。卿云意,你知道吗?我被赶出去的时候九岁,你只有四岁。我看着你蹒跚向我跑过来,递给我一串糖葫芦,问我怎么在外面。可是现在你不记得了……”他仰头将瓷瓶里剩下的酒液饮下,有些哽咽。

“你生在花朝节那天,百花盛开。你从小就叫卿云意,我后来去找你,但是却找不见你。就连你家……”

卿云意许久未听到他说话,肩膀上忽然一沉,扭头看他。白芷竟是睡着了。卿云意苦笑一声,轻柔的带着疼惜般在他眼睫上轻啄一口。沉声说着:“哥哥……我记得的。”白芷醉了酒,乖巧的不行,沉沉的睡在黑甜的梦境,卿云意将他抱在怀里,带回了房间。这是他第二次,抱着他回去。

又是一个下雪的黎明,卿云意靠在门上,望着那穿戴整齐的白衣道子,他想了想从房里拿了一把伞,一把红色的油纸伞。他说:“那把伞破了,我自己做了一把新伞,坠子就当是给你的饯别礼罢。”白芷笑着说好,那天的事他睡醒以后不记得了,只觉得宿醉后的头疼。他撑开伞,将那木质的伞柄握在手里,他眼尖的发现,那是卿云意的剑穗。他说:

“我走了。”

卿云意点了点头,白芷的脖颈上那白皙透明能看到青色血管的肌肤有着点点的红痕,裸露在外的手腕上,也是青紫一片。卿云意在心里想,白芷,我不敢许你什么……

白芷离开了华山,也没有回到武当。他去了江南,去了云梦,去了少林,见过了江湖上认识朋友,见到了结义的兄弟。像是一个将死之人作的告别仪式。

江湖上起了传言,有人说那一身雪白的武当道长,有着姣好的面容,就像跌进这十丈软红的仙子。卿云意坐在酒肆里,握碎了手里的酒杯,他拔了剑,和酒肆里说着想要轻薄道长的人,打了一架。

因为,那是他的道长。

可是后来,白芷死了。死在了一片雪地里,躺在血泊之中。就连身下的雪,也被血染的通红。卿云意到的时候,能看到的,仅仅是道长被雪掩盖住了,剑匣插进雪地里,那把红伞被他好好的放在手边。可是卿云意觉得那把伞,那般的扎眼。

他把道长从雪里抱了出来,有些僵硬的身子,这是他第三次抱着他的道长回家,也是最后的一次。

卿云意知道白芷是为了他,他约了江湖榜的人决战,注定是必死的结局。但是白芷为了他,替他赴约了。他在那片雪地里找到了另外的一具尸首。

他将白芷埋在了雪地里,就如同他的一身雪白。他把自己的剑葬了,和白芷的尸身葬在一起。他想,他的妖精终于去了他该去的地方。

过了两年,卿云意越发的沉默,时时都打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。有个武当弟子寻到了他,递给他一封信。

“云意,见字如晤。很抱歉背着你做了这些事情,可我本就是将死之人,为了你又有何不可?你骗我说你忘了,可我记得的。那日醉酒我也并未睡着,我记得的。我从小,生有怪病,只有你愿意同我说话。谢谢你,云意。虽然,说的太晚了,甚至我很自私。可是我仍旧想说:云意,我心悦你。”

卿云意的泪滴在薄薄的一张纸上,他慢慢的蹲下了身,死死的攥着那张纸和手里的红伞。信上还说,白芷从再次遇见他开始,就已有咳血的症状,可他忍着,从不让他看见。

再后来,卿云意改了名字。叫,卿如雪。

他的道长,散在了风雪里,再也不见了。

后记:
其实写的时候,只想说一个白化病道长和他的小华山的故事。以后应该还会补充一些,今天英语考试摸的大纲。不过有些没用上(?)。谢谢你们看到这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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